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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打麦场上,卖杏的被抢,他半夜弄湿了裤裆 [收藏主题]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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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iangtingting 发表于:2023/6/14 17:10:00   | 只看该作者 查看该作者主题 楼主 
打麦场上,卖杏的被抢,他半夜弄湿了裤裆
作者:寻找浪漫的风(河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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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说起麦收,你可能会说,我见过,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麦浪随风荡漾,收割机就像理发师一样,一趟一趟跑得欢畅,给大地理发颗粒归仓。
  是啊,你说的是现在,要搁以前,我们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,那时候割麦子都是用镰刀,一把一把割下来捆成麦个子。
  把麦个子拉到打麦场垛好,等好天就可以打场,麦收你知道,可这打场,对于现在的你,特别是现在的孩子们来说,恐怕很少听说,更别说见过了。
  下边我就和你唠唠打麦场的热闹,还有发生在打麦场上的一些趣事。
  打麦场一般都在村头空旷处,麦天可以打麦子,秋天可以打谷子榨豆子,剩余的麦秸、杆草和豆秸就垛在场的四周,像一座座小山,冬天可以当柴烧,还可以铡碎喂牲口。
  闲了一冬一春的麦场要先杠,杠平了杠瓷实了才可以打麦子,不然浮土片片,坑坑洼洼是不能用的。
  所谓杠场,就是先把场院用水泼湿,在上面撒一些碎麦秸、麦糠,再拉着石碾滚由中心向四周一圈一圈的碾压,直到麦秸麦糠压进土里,结结实实,不论怎样都不会起土皮才可以。
  初杠的场叫毛场,因为有一些露着的麦秸麦糠毛烘烘的,还要一遍遍用扫帚扫去,差不多干净的时候,才算大功告成。
  经过冬春的消耗,麦场四周的秸秆垛差不多没有了,稍大的尽量清走,这是腾场。
  从地里拉来的麦个子就要堆在这里,等候打场。
  麦场都是几家合用,打场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忙,一家人少,打场也太累,邻里之间,相互关照,彼此都能受益。
  天气好的时候,轮到谁家打场,主人就会早早的到场里打扫干净,把麦个子从麦垛上拽下来,沿场的四周抖散,把小麦厚薄均匀的摊开晾晒。
  晒场期间一般要翻两次:摊开的麦子晒一段时间,要挨着场边把它们向一个方向挑起来,相互站立,彼此依靠,让风从下面穿过,让阳光晒得更透。
  这样再晒一段时间,向反方向再翻一次,临近中午,太阳火一样炙烤在大地,挤压着这些场中的麦子。
  吃完中午饭,麦子晒的焦热透干,再把它们均匀的摊平。场边上,喂饱了的枣红马已经上套,石碾滚就在它的身后。
  这时候每个村里的打麦场都有不少人,有的是几个打麦场相邻挨在一起,人就更多了。
  天气炎热,场边临马路的大树下,荫凉喜人,人们会从附近井里打一桶冰吧凉水放在树荫下,干活累了来树下歇会儿,咕咚咕咚喝几口凉水,那可是舒服浑身畅快。
  串街的小贩也会把握商机,不再去村里卖,他知道村里人少,人们都在打麦场里忙呢。
  卖冰糕的,卖馃子坯的,卖甜杏的都会在这里停留,寻找多买一点多赚点钱的机会。
  还记得那次我家压场,是邻居二大爷的把式,就看他牵着枣红马,拉着石碾滚踩着过膝的麦子,走到场中心。一声吆喝,抖动缰绳,枣红马就拉着石碾滚,绕着他转起圈来,所过之处,麦子应声扑倒,一会儿就滚出一圈黄金大道来。
  从场中心,一圈圈依次压着,缰绳越放越长,圈越来越大,麦秸越来越薄,从一头慢慢向场的一头移动。
  这边压平时麦子要挑起来,把底面翻上来,等着压第二遍,这叫翻场。翻场的时候,要边翻边抖动手中的槡杈,让秸秆松散,把没有压过的麦穗露出来。
  第二遍会压得久一点,争取让麦粒脱得干净。
  场压完了,枣红马热汗淋漓,牵到场边,卸下长套,让它休息。它打着响鼻,扑棱了几下脑袋,也算放松了吧。
  二大爷走到场边,端起一碗井凉水就灌了下去,用手抹拉一下嘴,对着我正在挑场的父亲说,兄弟,今儿个天不错,赶紧挑场,趁着有点风,还能把场扬了。
  卖冰糕里来了来了,奶油哩白糖哩,开水哩晾凉哩……卖冰糕的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,后衣架绑着一个冰糕箱,看着树下歇息和场上忙碌的人群大声叫卖着。
  那时候的冰糕就是纯冰块,白水加糖精白糖有多少就不知道了,反正凉凉的甜甜的解暑就好。
  他这么一喊,身边就围了一圈人,也让他忙得不亦乐乎。
  卖杏嘞,又大又甜的水白杏啊,好吃不贵,不甜不要钱啊……
  呵,卖杏的人也来了,也是二八大杠,后衣架一侧挎着一个柳编筐,里面是又黄又大的水白杏,这种杏没有那么红润,可是肉厚汁多特别甜。
  这杏咋卖,好不好吃?不甜可不给钱啊。
  人们说笑着,擦着脸上的汗水,忽闪着草帽就围了上来。
  恁可以先尝后买,不甜不要钱。
  旁边一个大叔从筐里拿起一个杏,在衣襟上蹭了蹭,放进嘴里一咬,嚼了几下。
  哈,恁别说,还真甜,给我称点。
  旁边的人一听,好吃就买点尝尝吧。
  你一秤我一秤的倒在草帽里,倒在兜起的衣襟上,要么倒在捧着的手心里,一会儿就卖完了。
  一个大个子跑过来买杏,一看没有了,他还不信,翻开筐子底的盖布,发现还有一兜。
  卖杏的赶紧说这是留给亲戚的,不卖。
  卖不卖?不卖我拿走了,不给钱,快点给我称称。
  那有恁这买东西的,不卖还要抢啊?他嘴里嘟囔着。不情愿地过秤。
  哈哈,谁让恁的杏好吃呢,大伙儿笑着说。
  歇过吃过,大伙又开始干活了,挑场开始。
  压过的麦秸,看着薄薄的,可挑起来还是挺厚,又相互交错,挑的时候还要使劲抖动,以便让夹在里面的麦籽都掉落下来,这活一点都不轻松。
  大人们一会就把挑起的麦秸堆成了一个小山,为了节省地方堆得更瓷实,父亲让我上去,拿叉把挑上去的麦秸摊开摊平,麦秸从下面飞上来,有时候带着麦糠撒在我的身上,又扎又痒,多的我都胡拉不开,好像要把我埋住似的,当时累的我一点劲都没了,还要拿槡杈使劲向四周摊开。
  麦秸挑干净了,带糠的麦粒堆在场中间,东西走向,像一截堤坝,这就是麦稳子。等风大小合适的时候就可以扬场了。
  傍晚的时候起风了,南风不大,父亲走到麦稳子边,用小杈子挑起一杈麦子试了试,风还可以。
  扬场是个技术活,但父亲干起来一点都不含糊。但见他站在麦堆北侧一头,两腿微叉,叉起一杈麦子在头上方,散开成一道弧线,麦粒下落,麦糠吹向下风头,母亲趁第二叉麦子落下的间隙,把前一杈的麦余子,用扫帚轻轻地撇开。
  他们两个配合得恰到好处,一扬一扫,扬扫之间,麦粒麦糠分离。
  第二遍是精扬,把麦子里面的麦糠全部扬干净,这次是用木锨,木锨插入麦堆的嚓嚓声,和麦子在半空脱开木锨的唰唰声,形成了一曲扬场交响乐,而父亲就是一位技术高超的演奏家。
  圆圆的月亮挂在树梢,把场院照得明亮,借着这明晃晃的月光,把饱盈盈的麦子灌入布袋 ,装上车拉到家里,这打场就算完美收官了。
  有时候打完场,没有风扬不了,就要在场里等风来,或者扬完场麦子还要晒一晒才能入仓,就留在场里,这样的话,就要看着,拿一块塑料布或者一个草苫子铺在地上,就可以睡觉,被子放旁边,和衣而卧冷了就盖上。
  还记得有一次闹了笑话,我旁边邻居明生在家里大炕上睡惯了,每次晚上撒尿都是癔而巴症地闭眼抹黑,用手摸到炕沿,才爬下来。
  可有次和他爹闹着,也要去看场,去场里睡觉。等睡到半夜尿急了,就去撒尿,闭着眼一直摸啊摸,怎么也摸不到炕沿,一着急竟尿在了裤裆里!
  这家伙没找到炕沿,尿了裤子,屁股上还挨了他爹几巴掌。
  我记得俺家打完场,那晚在灌麦子的时候,我撑着布袋,父亲用簸箕一下一下倒入麦子。我说这新麦子味真好闻!
  父亲说,那肯定啊,你想想,它经过秋种冬灌,寒风雪霜,又经过春天返青,在阳光雨水里孕穗灌浆,一天天的太阳晒着,它才长这么饱满,这么香啊,能不好闻吗?以后啊,你上学做事也一样,只有不怕苦,才能会更好。
  现在的农村都是机械化联合收麦,一次性秸秆还田,干净的麦粒直接可以装袋,再也不用在大太阳底下收麦了,也不用打场扬麦,省了不少环节,还干净环保,肥沃了农田。但记忆里那些收麦的情景和父亲那晚说的话依然清晰。
  又是一年收麦季,曾经的打麦场早已不见了踪影,年迈的父母习惯了在老家生活,这几天我回家看望二老,也看看那些熟悉的麦田,闻闻那醇厚的麦香,欣赏那滚滚的麦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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