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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15-124 作者:马大姐 [收藏主题]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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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eoneone 发表于:2020/3/26 21:02:00   | 只看该作者 查看该作者主题 楼主 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15

妈妈姥姥说着还眼泪汪汪的。我们就赶紧安慰她们,人就是该着,命呀!生有处死有地,没有办法的事,要是咱们家着火,你们赶紧往外跑,啥也别要,人没事就好。
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,我困了说眯一会,大妹妹也说要眯一会,我打开大衣柜,柜子里是好闻的洗衣皂的香味。拿出枕头,红枕巾的是我的,白枕巾是大妹妹的,绿枕巾是小妹妹的。放到炕上,一个枕头挨着一个枕头,像是一块块方糖。叫妈妈也来躺会儿,她说她不睡,白天睡了,晚上就睡不着了,岁数大了,没那么多觉了。

我抬头看看母亲,虽然比同龄人年轻,但是白头发渐渐地多了,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,真是岁月不饶人呀!想着自己的伟大计划——攒钱给爸妈在城里买个房子,唉,房价一天比一天涨!

挨着姥姥躺下,姥姥摸着我的胳膊,从肩膀到手指,从手指到肩膀,好像我的胳膊受了伤,她在给我确诊病情一样!我忍着痒,我知道,这样摸着我,姥姥心里踏实。我眼睛眯着,心里却在暗想:邻居王叔王婶夫妻感情很好,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老人呢?朱大娘慈眉善目,却不能善终,真是……

隐隐约约听见了剁东西的声音,我转过身,姥姥睡了,大妹妹小妹妹都睡了,那个屋里高一声第一声的象棋声传过来,肯定是老妈在剁酸菜馅,我爬起来,把枕头拽在一边,下地一看,果然。

哎呀,把你震醒了,没睡好吧?妈妈停下来看着我,我拿过菜刀边剁边说,没事,睡醒了,在家这个点也起来了,睡半天了,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,眼泪也出来了,唉,真是没出息!

“妈,刚才不是剁完了馅子吗?咋还剁呢?”我不解地问。“唉,我刚才看看,好像不太多呀,再剁点,包点冻饺子,你们拿回去。”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16

我和妹妹包饺子,老爸去仓子里端煤、苞米瓤子,抱黄豆杆准备烧炉子,老公和妹夫帮着老妈炒菜。

厨房里烟雾缭绕,炉钩子炉铲子与炉子的碰撞声,水舀子与锅的刮碰声,厨房里热闹得好像一个工厂。

姥姥帮着我们摆饺子,我们说起小时候吃的姥姥包的麦穗饺子,又好看又香,可惜就是自己不会包,两个孩子听见了,也要吃麦穗饺子,吵着要太姥姥包,大外甥拽着太姥姥的手央求着,太姥姥包一个吧,太姥姥包一个吧。大妹妹不让,怕把老人家累着,可是姥姥说没事,就动手捏起麦穗饺子来。姥姥的手可真巧,不一会,盖帘上就是一圈麦穗、刺猬、花边盒子……两个孩子高兴

得一边鼓掌一边叫好,姥姥还要包,我们都不让了,姥姥的脸都红了,再包就真的累着了。

爸爸的炉子引着了,炉火呼呼地着得真旺,爸爸问我们吃不吃烤土豆,两个孩子先说吃,爸爸不顾我们的反对就把一个马勺放在炉子上烤起土豆来。

妈妈炖的小鸡、鱼散发出香味,饺子下锅了,姥姥给两个孩子出了一个谜语“南边一群鹅,一个一个跳下河。”我们一听就笑了:我们小时候都猜过这个谜语,而且都没猜对。两个孩子也猜不出来,直到告诉他们说是“饺子”时,他们还不服气:不像鹅呀!

我又给两个孩子出了一个谜语:“锅台一棵树,十个小孩儿抱不住。”两个孩子去厨房锅台上找树,老爸听见了哈哈大笑,告诉他们是“雾”,两个孩子说没意思,一个谜语也猜不着,其实我们小时候也没猜中。

饺子出锅了,菜也端上来了,大家围坐在桌子前,吃一口鸡吃一口鱼,那个香呀!农村的小鸡,铁锅炖着吃就比在家用马勺液化气炖的好吃,鱼也是,吃着好像特别有滋味。姥姥说我们给她带回去的熟食店做的烤鳕鱼好吃,一瓣一瓣像蒜瓣似的,又白又嫩。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17

姥姥说我们给她带回去的熟食店做的烤鳕鱼好吃,一瓣一瓣的肉像是蒜瓣似的又白又嫩,我们就笑着说好吃多吃点,下次回来还给你买,姥姥就说别买了,吃着就行了,这得多少钱!

还没吃完饭,爸爸的烤土豆就好了,拿到桌上,大外甥用手去抓,我紧叫他别动,可是他的手还是被烫了,土豆掉在鱼盘子里,鱼汤崩了一桌子,他甩着手,“啊啊”地叫着,眼泪在眼圈直转,大妹妹鼓励他是男子汉,坚强一点,老妈赶紧跑出去了,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酱,把大外甥手拿过来,抹上酱,大外甥问:“姥姥,这管用吗?”老妈说:“管用,你妈小时候烫了都用这个。”抹着说着大外甥就说凉丝丝的,感觉舒服多了。小妹已经把烤土豆从鱼盘子里打捞起来,用抹布把桌子收拾干净,再看大外甥的手,已经不红了,也不疼了,大家才坐下来又吃饭。

女儿看到小哥被烫了,说她不吃土豆了,我说:“宝贝,没事,不用手抓就没事,妈妈掰给你一块。”“妈妈,你不怕烫吗?”“没事,快一点掰就没事,再说我是大人,皮肤不像你们小孩细嫩,抗烫。”女儿叮嘱我加小心,大家都夸她懂事,女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
大外甥被烫了,影响了大家的心情,惹祸的烤土豆被大家分着吃了,少听了不少溢美之词,老爸也好像做错了事似的一直问大外甥咋样,大妹和大妹夫都说没事,大外甥自己也说没事了,老妈端来一盆凉水把大外甥手上的酱洗去:手上一点被烫的痕迹都没有了!大外甥夸姥姥是著名的医生,大家哈哈大笑,气氛又活跃起来了。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18

吃完晚饭,我和妹妹陪老爸老妈打麻将,老妈不太会打麻将,我也不会打麻将,老爸和妹妹打麻将也有数,姥姥和两个孩子玩棋摞。

老公站在我身后支招,大妹妹抗议,我说无效,老公说有效,转过身他就和大妹夫看电视去了。

没有了内行,我们的麻将桌上就笑话百出:老妈经常抓错牌,本来应该到对家去抓牌,她经常抓了自己家门前的,我根本记不住自己要和啥,总是把牌颠过来捣过去的摆弄,弄得我自己都闹心,更闹心的是我坐在老爸的下家,一张牌也吃不上,经常门都开不了,老爸边打牌边气我,这日子过的,死门了。

我不时把眼睛瞄向女儿那边,女儿和他的小哥哥把象棋摆了一炕,嘴里不停地嘀咕:“将士相军马炮”一趟一趟从炕头跑到炕梢,一个棋子一个棋子地掀开,大她两岁的哥哥让她记着点棋子在哪,她不记,她小哥哥就笑话她,吃肥了,跑瘦了,一会不等睡觉就得饿,女儿说饿了有饺子吃怕啥啊,我们这张桌上的人就笑,原来大家都在关注这两个孩子,结果到谁抓牌打牌都不知道了,就一个一个去查面前的牌数……

我好不容易和牌了,把牌一推,老爸眼睛才厉害,他说我乍和,怎么可能呢?我一样一样数:条饼万齐全,平和(三个一样的)麻将(两个一样的)齐全,哎呀哎呀,没有幺哇,我拍着脑门:真是糊了,糊涂了!哈哈大笑,包牌呗,老爸说他不要了,一晚上我一把没和,这把不要了,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呀:谁说牌桌上无父子!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19

我就说想起姥爷在世的一件事:83岁姥爷让82岁的姥姥和他去牌场,理由是别的牌友打牌太快,姥爷跟不上,姥姥去了能帮着他照看一下牌,姥姥骂姥爷没正事,把儿女给的钱都输了,她才不去。姥爷眼睛一瞪就要发火,我急忙劝我的姥爷,你看人家电视上领着的秘书都是年轻的,你瞅你领那么大岁数的秘书多没面子,姥爷姥姥一听都笑了,我回头看看姥姥,现在姥姥依然在笑,可是姥爷却不在了,唉。

姥姥不知是听了我的话想起了去世的老伴,还是真累了,她放下了手中的象棋,歪倒在枕头上,老爸放下牌,走到炕边,摸摸姥姥头,又弯下腰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姥姥额头上,瞅着老妈:“好像有点热?”“我看看。”老妈站起来,把自己的眼皮贴在姥姥的脑门上,“没事,不热,可能是累了。”“我没事,躺一会儿就好了,你们玩吧。”姥姥歪着头看着我们,“别玩了,我也累了,躺一会儿说会话睡觉吧。”我说。大家把牌收起来,老爸数了数钱,他赢了36,妹妹没输没赢,老妈和我都输了,不过我输得最多。老妈让老爸给我,我说那才几个钱呀,还不够买酒喝的呢,别给了,愿赌服输。老爸哈哈大笑,说那把都没让我包牌,那都少要多少钱了,不给,明天去街里给两个外孙买好吃的去。

老妈嘴一撇,指着老爸骂着老财迷,老财迷才不在乎,把桌子搬到墙边放好,厨房的炉子呼噜呼噜地响,不一会水箱里的水就冒出来了:水箱开了!水落到炉子上,炉子刺啦刺啦地响,水一下子变成蒸汽,厨房里白花花的,外甥对女儿说:“小妹,厨房里有妖怪,瞧大哥去降妖!”说完,他就拿出在家带的金箍棒跳下炕,大妹妹一把拽住他。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20

“站住,别惹祸,哪里的妖怪,那是水蒸气,你过去,水箱里再往出冒水,烫着你就糟了。”大妹妹及时阻止了大外甥。女儿问我厨房里真有妖怪吗,我说没有,那是你大哥逗你呢。女儿就喊大哥别去了,厨房里没有妖怪。大外甥把金箍棒扔在地上,嘀咕着真没劲,本来想当把英雄,就是不给机会!看他懊恼的样子,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
“把那个象棋收拾收拾,把炕擦擦,一会就铺褥子睡觉了。”大妹妹给大外甥下了命令,大外甥嘀咕着表示不满,女儿爬上炕收拾象棋,大外甥拿来棋盘,两个人把棋子放进去。大外甥跳下炕,女儿把棋盘递给他,棋盘太大了,女儿把棋盘抱在怀里,用胸脯顶着,弯着腰,刚挪了两步,棋盘“哗”一下散了,小妹跑过去抓住棋盘,女儿才没被砸到,可是几个棋子还是落在了他的脚上。女儿被砸得眼泪汪汪,坐到炕上用双手揉着脚,还不忘谢谢小姨。我放下笤帚去看女儿,老公也听见了动静,从客厅来到东屋,把女儿抱在怀里,女儿的眼泪“刷”地留下来。大妹妹埋怨大外甥,男子汉不拿棋盘让小妹拿,瞧你小妹被砸了吧?大外甥一听不乐意了,哈,我也没想到她拿不了哇,怎么能怨我?我感紧说,别埋怨别埋怨,一个哭就行了,别把两个都弄哭,那就成了男女生二重唱了,这就是乐极生悲呀!女儿一听“男女生二重唱”“噗嗤”一下乐了。

哄好了女儿大外甥,真的晚了,我们洗洗涮涮准备躺下了,老爸老妈一个拿着手电一个拿着筐出去了:这么晚了干啥去啊?“拿明天早上烧炉子用的引柴和煤呀!”老妈说着。老公和大妹夫赶紧起来穿好去帮忙,我惭愧不已:我没有离开这个家多长时间,怎么把这个忘了!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21

第二天早上的烧柴都准备好了,我们也躺下了。

东屋的一铺炕上炕头是八十多岁的姥姥,然后是我,我的孩子,大妹妹,大妹妹的孩子,小妹妹,六口。我看看姥姥,姥姥正爬起来,从炕头瞅向炕梢,然后用手抻抻我的枕巾,“阿嚏”姥姥打个喷嚏,“快躺下吧,姥姥,别感冒了。”我拍了拍姥姥。“没事,人老喽,就是这个死样子,一天没好时候。”姥姥拿出枕头下准备好的手纸擦着鼻涕。“这铺炕又满了”姥姥一边躺下一边说。“睡吧,啊!”

姥姥躺下了,整个屋子静下来,厨房的未燃尽的炉中的火光透过窗子,我侧过身,女儿已经睡着了。想着姥姥“这铺炕又满了。”的话,想着曾经在这铺炕上躺着的人,姥爷走了,其余的舅舅姨姨都在外谋生,成家立业了。这铺炕原来挤满了,忽然有一天就剩下一个人了,被剩下的姥姥内心一定是惶恐的,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直到今天听了姥姥的话才想。倒是老爸老妈怕姥姥一个人在东屋害怕,搬过来和她一起住。我和父母的差距太远了!

一个儿女成家立业了,大炕宽绰了一些,每一个身子不止是侧着了,姥姥心里一定是高兴的,虽说会惦记刚成家的儿女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生活是不是也很艰难,遇到为难招灾的时候怎么办,但是我断定这样的念头仅限于她躺在炕上,一整天她是没有时间的,地里的活,院子里的鸡鸭鹅狗,圈里的猪,栏里的牛,棚里的马,一家老少的一日三餐,哪一样都离不了她。她一天天就在这个圈子里转,转来一家的生活。走出去一个儿女她心里有不舍,更多的应该是高兴吧!

我转过身,姥姥平躺着睡了,呼吸均匀。我把手伸到姥姥的被窝,拽着她的手——干了一辈子活计,那双手却面若无骨,你信吗?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22

不知什么时候了,厨房里的灯光从东屋的窗户透过来,鼓风机嗡嗡嗡,抽水机也嗡嗡嗡,水舀子和锅底接触的吱个,炉钩子炉铲子与炉盖子叮叮当当的奏乐声……

老公过来叫我起床,我迷迷糊糊地还想睡会,姥姥已经起来了,她叠好被,老公把被子放进立柜里,姥姥让他把两个孩子的衣服递给她,老公不明白咋回事,我知道:一定是把孩子的衣服放到炕头,热乎的,孩子起床就不会冷了,我们小时候起床都是穿的热乎的棉袄棉裤。小妹妹起床了,大外甥醒了,他说他一晚上都没睡好,炕太硌了,往左边翻身硌左边,往右边翻身硌右边,我笑他:谁让你长得跟火柴似的。看你小妹,长得和肉团似的,管保不硌停荒……“硌倒是不硌,就是挤”女儿不知啥时候醒了。“冷没冷呀?”姥姥问两个孩子。“不冷。”孩子们一边穿衣服一边说。

我也坐起来,撩开东屋炕上的窗帘,老爸正在烧炉子,老妈在灶前不知忙什么,厨房里的水蒸气白白的,母亲在水蒸气里一会弯腰一会低头……

“穿上,一会感冒了。”姥姥把我的衣服也递过来。穿好衣服的外甥叠被子,可是他叠好的被子根本放不到立柜里去——太宽了。大外甥只好看着他的妈妈把叠好的被子打开重新叠。这功夫,他把自己叠的被子摞到炕上,双手拄在被上,头低下来抵着被子,后腿一立,整个人都翻过来,女儿也要学哥哥,被我喊住了,赶紧下地洗脸刷牙准备吃饭,看看你姥姥做的啥吃?

女儿跑向厨房,一边不停地深吸着,嘴里喊着:“好像是烙饼的味道。”“啊,真的是饼呀!”女儿拍着小手。“姥姥,谢谢你,我最喜欢吃饼了,可惜……”女儿看着走过来的我停住了。

其实,昨天晚上我就猜出要吃什么了,老妈太知道几个儿女的饮食习惯了,我们几个都爱吃饼,我爱吃油饼糖饼,几个妹妹爱吃卷饼,这些都在妈妈心里。

煤气罐上的小锅里一定是酸菜猪肉粉条汤,一定会有土豆丝、香菜丝、黄瓜丝,鸡蛋辣椒酱也一定准备好了。每次回来妈妈都让我们解一次馋,刚结婚回娘家我还告诉妈妈不用忙乎,就是焖锅大米饭省事,可是每次妈妈都是答应着,然后还是左一样面食又一样面食:她知道我们刚结婚,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念书,不会做面食。

女儿在厨房转悠,老妈让她回屋,怕锅里溅出油烫着她,女儿洗完脸乖乖地进屋上炕,透过窗子看着姥姥烙饼:女儿也喜欢吃饼,我不会烙。说起来惭愧,在家烙了俩次饼,每次油没少放,可是不管怎么弄,饼就是不软,咬一口都得晃着脑袋,每次吃完饼腮帮子酸好几天。久而久之,想吃饼就去饼店。饼店的饼样式虽多,可是总也吃不出老妈烙的味道。

老妈擀饼,老爸烙。老爸上班时从来不下厨房,“君子远庖厨。”可是退休后,他就自动当起了老妈助手,并且说自己“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。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。老妈一边擀饼,一边叮嘱老爸别大伙,别烙糊喽……老爸一直答应着,回头看见我,笑着说:“我做啥你妈都不放心,总是这样在旁边说。”老妈就笑。

老公把桌子放好了,大外甥跑进跑车地端饭,“油饼一盘”“糖饼一盘”“黄瓜丝来喽”……俨然一个小伙计。我们喊着他别跑,别把东西弄洒喽。他说没事,没看他是谁?我问他你是谁呀?他说一宿你就不认识我了?

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124

老公把桌子放好了,大外甥跑进跑车地端饭,“油饼一盘”“糖饼一盘”“黄瓜丝来喽”……俨然一个小伙计。我们喊着他别跑,别把东西弄掉喽。他说没事,没看他是谁?我问他你是谁呀?他就说哎呀,咋一宿功夫你就不认识我了呢?快点吃饭,不行一会去医院看看。这个小臭孩子!

大家坐到了饭桌前,每一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饭,大家的脸笑成了一朵花,老爸老妈脸也成了花,脸上的汗水躺成了一条小溪——在十冬腊月的天!

女儿拿过一个盘子,把筋饼放进去,一层鸡蛋酱,一层黄瓜丝,葱丝,土豆丝,两只小手油乎乎地捧着,咬一口,“真香,谢谢姥姥!”大外甥挑起了大拇哥:“姥姥,新东方。”“什么,新配方?啥新配方呀,干一辈子了。”老妈没听清。“新东方。妈,快坐下吃饭,你外孙子那是夸你呢,新东方是培养高级厨师的学校。”大妹妹解释一下。

“啊,明白了。”老妈呵呵笑着,“好吃多吃点,明天我再烙,给你们走时拿着。”“哎呀,可不用,我自己会烙。你问我姐,她带不带,她带你给她烙吧。”大妹妹问我。“可别烙了,我不带,我要是馋饼就去她家吃,反正离得也不远。”我一边吃着糖饼一边说。

“咳咳”八十多岁的姥姥一听我的话笑得咳嗽起来,她吃的是饼沫——姥姥牙不好,老妈把饼切成细沫,办好酱,葱,黄瓜剁得细细碎碎的,老妈从来不叫一声苦。

“巧人是笨人的奴隶”“光棍下山,三十六个徒弟跟着”姥姥准是要说这句,每次我们姐几个谁有不会做的,会做的就多做,受累,姥姥就要这样说了,姥爷活着时也愿意说这句。老妈赶紧拍着姥姥的后背,姥姥推着她的手,摇着头表示没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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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认认真真做事,实实在在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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