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再剪报》文选（2711）

好意难却，却之不恭

徐 徐

    早餐，一碗粥，一小碟嫩姜。

    这瓶泡嫩姜，是邻居小马自己泡的生姜，十天前送来的，已吃大半。只见这生姜，色泽微黄，入口有一丝的酸、辣、甜，没有姜的辛辣味，吃起来清脆可口，加上一碗粥，简单清爽，暖心暖胃。

    厨房里，还有昨晚小马送来的土豆、晒干的豆角，还有撕去外皮后折成段的山芋梗，她说：豆角用水泡泡后和五花肉烧，特别好吃。山芋梗我已经择好，你洗洗炒炒就可以吃了。看着这些菜，心里更是暖暖的。这都是小马妈妈自家菜地的菜。每次小马回娘家带回的蔬菜，都会分我一些。她总是说：“没事的，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，你家人多，又不值钱的。”

    记得第一次，是小马刚搬来不久，她见我下班回来，赶紧从家里拎来一包蔬菜。因为彼此不熟，我不想欠人情，于是婉言客气地拒绝了。小马见状，尴尬地收住笑容，递上前的那包蔬菜慢慢地收回，寒暄几句，转身回了家。之后的几天，偶然碰到小马时，她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就离开。我忽然意识到我那天不该如此，即便不熟，也是邻居，她只是善意地表达自己的心意，而我的拒绝，或多或少让她误会了。

    第二天，正逢周末，在家包了些饺子，于是端了一碗饺子送过去。小马见我如此，露出惊讶的表情，瞬间开心地笑了起来，顺手接了过去，说：谢谢啊，正好这周儿子不过来，我一个人，晚上不用做饭了。如此爽快的小马，倒让我之前的扭捏显得小家子气了。之后，小马就开始隔三差五的送些蔬菜过来了。

    中午下班，跑到小马家，毫不客气地和她说：生姜快吃完了，你教教我怎么泡的吧。小马笑，算了，你也别搞了，反正我也要再泡点。我去买了泡好，我们一人一瓶。我嘻嘻一笑说：好。这下好了，我那瓶吃完，又有的吃了。

    好意难却，却之不恭。邻里之间，人与人之间本该如此。好意难却时，不要思量过多，坦然接受，一来二去，这不才有了人情味吗？

   ［摘自《北京青年报》］ 载第697期《再剪报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