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3日,农历正月十二。在宁阳县鹤山乡,年味还未完全消散。这天,新开业的斌龙服饰公司,派刘言英、许香云、王传红3位女工,到乡里的东南、西南、西北和东北4个村招工去。记者跟随招工队,一起进了村。

　　技术工人,不好招

　　这次,是3位女工第2次到这4个村里招工。2月1日,她们到这些村已经走访过一次,有几位妇女填了登记表,说好次日去厂里报名。招工队此行目的就是说服那些填了表但没去厂里的人们报名。

　　在东南村,妇女主任颜景兰早已在村里等着了。“招工需乡里打招呼,让村干部带着去,要不然没人理咱,连路都不认得。”刘言英说。她们3人,都是当地人,为的就是拉近和村民之间的距离。

　　可尽管如此,这次在东南村招工的效果还是不太理想。走访了两户未去的,一户人家因为家庭原因得去宁波务工,还有一户走亲戚去了。目前,在1100多口人的东南村,斌龙服饰一共招了10个工人,而工厂需要400名熟练平车工。

　　但这并不意味着“用工荒”。西南村村支书武金兰说:“前些日子,附近有个蔬菜加工厂开工,对工人的要求很低,工资也不高。结果大喇叭一响,一下子来了100多人,年纪大的剩余劳动力有的是。”据了解,斌龙服饰需要的工人最为稀缺,雨衣厂其次,童装厂则能比较轻松招到人,蔬菜加工厂则根本不存在“招工难”问题。就在招工队活动的时候,很多人都打听清洁工、食堂杂工的待遇,但这并不是工厂要招的工人。

　　工人挑企业,要求高

　　在西南村,武金兰对她们的到来并不抱希望:“你们斌龙在乡南边,这4个村在乡北边,而且北边厂子多,在我们村你们还真招不到合适的人。”武金兰仔细想了想,没推荐出什么人,反倒把企业的一些劣势说了出来。

　　比如交通问题,目前斌龙公司到这些村需要绕道,直通的硬化路还未竣工,很多人觉得太远,况且近处就有几家相似的企业可供选择。武金兰毫不客气地说:“你们要想招到人,除了待遇不能低,还得把吃饭问题解决了,遇到下雨天得有车接送。”但是对这些要求,招工队3位工人一时不能回应。她们只知道月工资大概从1000元到2000元,多劳多得。这个薪资水平,并没有什么优势,而再高的薪水她们不敢承诺。老板也曾经说过,只要村里有七八个人一块上班,就能提供接送,但对这口头承诺她们不敢打包票。倒是吃饭问题,她们能保证企业管午饭。

　　在东北村,很多人都提出要解决照顾孩子的问题。还有不少人提出,请假得宽松一些,需要照顾老人孩子。刘言英说:“老板有这个想法,周末可以把孩子带到厂里,厂里派人看着。”但对于请假,3位女工觉得不太乐观。尽管公司在尽量满足她们的种种要求,但最终效果并不理想,因为招工的企业不止这一家。

　　企业抢工人,下血本

　　竞争首先来自本地。据武金兰介绍,这4个村有一些从南方回来的熟练工,现在有些在被服厂里干着；最早开工的雨衣厂,因为招工时没有竞争,甚至从邻县能招来人,如今发展已步入正轨,工人薪水有了保证。“这就是一个循环,能招到人的效益就好,就越能留住人；来晚了的,要抢到工人特别是年轻的熟练工,就比较难了。”武金兰说。

　　这种对工人的竞争,不仅是长期的,也体现在眼下；不仅在本地范围,也体现在全国范围。在东北村,村干部颜承国告诉记者:“她们要招的熟练工,大部分都在宁波。老板直接包车送到村里,年初四再包车把人接走,工人们都没时间犹豫,也减少了本地企业做工作的机会。其实,在初五之前,走还是留就已经定了,要做工作就得从年前开始。”武金兰说:“谁都愿意在家门口上班,只要把和南方的工资水平差距缩小到500元,你们就有竞争力了。”

　　就这样,花了2个小时,除了东南村一户人家答应去厂里看看,在西南和东北两个村,招工队的收获为零。而西北村,因为情况相似,招工队索性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