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再剪报》文选（3368）

看客的代价

张聿温

　　一开始，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事故，牵动着多少国人的心。待到公交车黑匣子打捞出水，事故真相大白，更是将无数国人的心碾碎！万没想到，事故原因，竟是一名错过下车地点的女乘客谩骂、殴打驾驶员，而驾驶员也失去理智，以牙还牙，两人互殴，结果导致公交车瞬间坠江，万劫不复。

　　冲动果真是魔鬼。女乘客与驾驶员鬼迷心窍，妖魂附体。那么其他那13名乘客呢？打捞出的监控录像显示，两人从发生争执到坠江，有5分多钟时间。此时如果有人挺身而出，该发声时发声，该出手时出手，完全可以防止悲剧发生。结果，“看客”们付出了陪葬的惨重代价。

　　关键时刻，该发声时不发声，也许你将永远失去发声机会。寒冷的暗夜，当每个人都自私而可怜地不愿献出自己那点星火，最后必然一起为黑暗和寒冷所吞噬。还是那句俗话说得好：雪崩时，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

　　鲁迅笔下，从“哀其不幸，怒其不争”出发，对包括“看客现象”在内的顽劣的国民性多有揭露鞭挞。他在《<呐喊>自序》中说过：“凡是愚弱的国民，即使体格如何健全，如何茁壮，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……”这么多年过去了，“看客现象”并未绝迹。看客的出现，是从心理的扭曲开始的：无论是“事不关己，高高挂起”的冷漠心理，“这种事多了，管不胜管”的麻木心理，还是“各人自扫门前雪，莫管他人瓦上霜”的自私心理，“足将进而趑趄，口将言而嗫嚅”的怯懦心理，乃至“看热闹不嫌事大”的畸形心理，都是人性的丑陋。

　　公交坠江事件进一步说明，救别人就是救自己，不为正义守护，必为邪恶陪葬。

　　（摘自《今晚报》）载第796期《再剪报》